第6期　基因工程專題 道德的理想主義、積極向上之精神、產業組織與管制 張明宗 　　近年來，社會有不少的亂象。因此，輿論界不少有心之士提出了諸如加強法治、注重EQ、藝文休閒與心靈改革等方案。最近，也有有心之士提出道德智商（Moral Quotient）的概念。其實，牟宗三先生在四十年前早就對這些解決方案有過宏偉、寬廣與深刻的思考。（註一）在第一節我們將指出按照牟宗三先生的學說，一個社會是否有很高的道德水準，其重點之一在於觀察這個社會是否有道德的理想主義與積極向上之精神。在現代社會，對一般民眾強調道德的理想主義可能陳義過高，因此，本文將專注於論述積極向上的精神。本文的第二節將指出我國民眾有比較高的積極向上之精神。其原因乃是我國民眾對於未來比較有希望，有希望則源起於兩大要素：𣇈我國民眾有不少低品質低成本的生活方式供選擇；我國民眾進入市場謀生的障礙較低。我國民眾進入市場謀生的障礙低的原因可以巴國民眾進入市場謀生的障礙低的原因可以分成以下幾個項目：𣇈我國較少証照制度；𥌓對工作時間沒有限制；矅失業率低；𢣷有高度垂直分工的產業組織。第三節則將對時下一些容易產生誤導的觀念政策提出一些檢討。第四節則是結論。 　　第一節 道德的理想主義與積極向上之精神 　　牟宗三先生在四十年前，在他的「道德的理想主義」一書中指出道德不只是用來當做人類日常生活的軌道，從積極的角度而言，道德也是「文化創造之動力」。尤其，牟宗三先生非常強調中國知識份子「以天下興亡為己任」的道德理想主義乃是中國在經歷某些黑暗時期後，仍可振衰起弊的原動力。 　　按照牟宗三先生的學說，一個社會是否有很高的道德水準，其重點之一在於觀察這個社會是否有道德的理想主義。表面上，牟宗三先生的這種主張雖然迂闊，但卻是用來理解中國歷史興衰轉折的良好角度。例如，牟先生指出滿清時代之所以不能適當應對西方的挑戰，乃是由於在當時，中國是由異族統治；因此，知識份子缺乏以「天下興亡為己任」的偉大胸懷。所以，碰到西方的挑戰，便無法思考適當的對應之道。 　　牟先生有關道德的學說也相當重視另外一個概念：積極向上之精神。這個概念事實上與道德的理想主義是相關的，因為一個立志要「為生民立命、為天地立心」的知識份子自然會有積極向上的精神。 　　牟先生對其他解決社會問題的方法思想也有不少中肯且睿智的洞見（insight）。牟先生斬釘截鐵的說中國文化缺乏科學與民主，我們勢必要補足之。但他巴們勢必要補足之。但他也同時提醒： 　　「人的心靈生命不能積極而健康地站起來，則在本源方面成了漆黑一團的空虛，而科學不能出現，只成為科學一層論、理智一元論的態度，民主政治不能出現，只轉為社會上日常生活中的泛民主主義的態度。」 　　牟宗三先生肯定佛老思想對中國文化的貢獻，但他也對佛老思想發出一些的警語。對個人而言，這些警語在現在看起來也如暮鼓晨鐘，值得吾人深思： 　　「佛老的思想之形成社會上的那種山林氣，清談風，根本是儒者所反對的。這種風氣皆帶有一種藝術性格，光風霽月，流連光景，自以為是很清高的，人們亦說它是很高雅的精神生活。其實在儒者看來，只是一種放縱恣肆，並不真是精神生活。放縱恣肆有兩型：一是軟性的，一是硬性的。和尚道士，魏晉清談，名士風流，紅樓夢裡的賈寶玉，都是軟性的放縱恣肆。今日的共產黨，左傾的浪漫，則是硬性的，粗暴的放縱恣肆。有以往的那些軟性的放縱恣肆，右傾的浪漫，隨時代所趨，就一翻而可以有今日的共產黨。有軟性的那種夢幻生活，感觸的，直覺的光風霽月，清涼散，一經揭穿，就成為那種物質的，肉慾的，頂現實的粗暴。」 　　觀諸國人奢飲高山茶這種高品味的嗜好導致童山濯濯，政府高官爭先恐後迎接佛牙這些現象，使吾人不禁對牟先生幾十年前的深謀遠慮折服不已。 　　總之，在用民主法治藝文休閒等方法來解決社會亂象之時，不能忽略道德的理想主義及積極向上精神的重要性，否則會流於捨本逐末。 　　在現代社會，對一般民眾強調道德的理想主義可能會陳試道德的理想主義可能會陳義過高。其次，因為經濟學假設經濟個體是理性的，且在追求自己的最大利益，所以，從道德的理想主義，很難把牟先生的論點與經濟學會通。因此，本文將專注於論述積極向上的精神。底下，個人將由產業組織與管制的理論與經濟發展的實証經驗論述我國人民是否有積極向上之精神與未來我國在這一方面將面臨的挑戰。 　　我國相對於歐美先進國家在公德心方面可以說相當令人汗顏。然而，以積極向上之精神而言，個人認為我國卻遠高於歐美日這些先進國家（在下面，個人將引用理論與實証資料說明之）。然而，由於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們卻不知道積極向上之精神的重要，進而不知珍惜之。所以，從積極的角度而言，我們並沒有注意到保持積極向上精神的重要性；從消極的角度而言，我國目前的一些潮流與政策卻無意中漸漸在破壞積極向上之精神，這是值得吾人警醒導正之的。 　　第二節 我國國民有積極向上精神的原因 　　◆積極向上精神的重要性 　　在美國一個眾所皆知的現象是：貧民區治安相當糟糕，因此，沒有事最好不要到貧民區去，否則可能會連性命都難保。但是，在台灣，貧民區只是景觀髒亂，治安一般來說反而可能比高級住宅區要好。個人認為其主要原因之一應該是：台灣貧民區的居民還充滿著積極向上的精神，美國的貧民區則否。在美國都市中的貧民區通常有相當高的比例（例如80％）的居民領社會救濟金，在這種環境之下，領救濟金的人並不以領救濟金為恥。反之，如果不領救濟金，努力去工作，說不定還會遭到左鄰右舍排擠。在到左鄰右舍排擠。在這種缺乏積極向上精神的社區，未婚懷孕、吸毒販毒、暴力攻擊與偷搶，自然是稀鬆平常的事。換言之，美國的貧民區的居民有許多是長期沒有工作的人，這會使得人對自己失去信心，沒有挺立的人格，輕則自暴自棄，重則危害社會。 　　美國貧民區給我們的啟示是：使人民有工作做，維持積極向上精神的位階可能高於其他道德（如公德心）。台灣貧民區的治安不見得比高級住宅區差的原因之一是固然是由於高級住宅區樹大招風，但個人認為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國的貧民區仍充滿者積極向上的精神（起碼就相對於美國而言）。總之，由我國與美國貧民區的比較可知積極向上精神的重要。 　　不少論者也逐漸注意到社會福利的弊病，然而個人認為社會福利政策的一個重要弊病乃是摧毀了積極向上的精神，導致道德敗壞。反之，在台灣，政府縱容民眾擺攤販謀生，固然有破壞交通秩序等負面效果，但是政府不但可以省下社會福利的支出，而且低階層民眾還保持不怨天尤人、自食其力的想法習性，也是值得吾人珍惜的。 　　◆我國容許低成本的生活方式 　　個人認為，一般來說，我國民眾有比較高的積極向上的之精神，其原因乃是我國民眾對於未來比較有希望，有希望才會積極向上。有希望則源起於兩大要素：𣇈如果有需要，我國有不少低品質低成本的生活方式供選擇；我國民眾進入市場謀生的障礙低。 　　我國政府並不是一個大有為的政府，所以，對各種產品的品質管制並不嚴格，這使得我國民眾如果有需要，可以選擇品質較低但是價格也較低的產品來消費。（註二）我國的房屋市場其實相當奇妙，但卻場其實相當奇妙，但卻受到相當嚴重的誤解。首先，我國的房價高，但這不代表房屋的使用成本高，因為房屋的使用成本除了要考慮房價外，還必需考慮維修成本與房屋稅。與美國相比，台灣的房價高，但維修成本與房屋稅卻相當低。因此，台灣的房屋使用成本並不見得比美國高。其次，台灣的房價高但是租金卻相對便宜，因此，經濟能力差的人可以選擇租屋。第三，在美國，由於有所謂的社會隔離，如果為了治安與子女教育，你非住在好區不可，此時租金便很貴。但是在台灣，租金很便宜的地方，治安大多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因此，如果你認為存錢比較重要，你也可以選擇住在比較貧窮、髒亂的地方。 　　住過美國的人或許都會親身經歷或聽別人說過：雖然美國的薪水高，但由於必要的開銷也很大（高房屋稅、高維護成本、高保險費與高所得稅），一般人的可支配所得並不高，存錢也不是很容易。事實上，歐洲與日本也都有類似的現象。所以，歐美日事實上也為了他們的高生活品質付出相當的代價，其高品質的生活並非平白可得的。 　　◆我國進入市場的障礙比較低 　　我國民眾進入市場謀生的障礙低的原因可以分成底下幾個項目：𣇈我國較少証照制度；𥌓對工作時間沒有限制；矅失業率低；𢣷有高度垂直分工的產業組織。 　　相對於台灣，歐美日有比較多的証照制度，這種証照制度雖然可能可以因此提高產品品質，但也阻礙民眾進入相關行業的機會。 　　在歐陸，商店的營業時間也是受到限制的。例如，在德國，從週一到週五，商店只能從早上七點營業到晚上六點半（最近已有稍為放寬）。其次，受薪工人如果要超時工作也會受到懲罰。例如，在德國，加班的所得會被課以較高的稅率，加班的實質所得可能反而比正常所得低。這使得一些目前認為改善生計重於生活品質的窮人而言，也沒有辦法在晚上工作或利用加班迅速累積財富。反之，我國並沒有規定商店不能於某時段營業；對超時工作也沒有加以限制懲罰（除了對航空機師與醫生這些少數職業的超量工作有所節制外）。因此，我國民眾也可以選擇用時間換取金錢的策略（我國的週休二日只是使受薪階級可以選擇週休二日，並不限制一週工作五天以上。因此，這個政策是使選擇增加而非減少，其本質與歐洲對工時的節制不同，有其正面意義）。 　　◆失業會消磨壯志 　　一個年輕人如果長久沒有工作，壯志便會被消磨殆盡；因此，年輕人是否會長期的失業對吾人是否能保持積極向上的精神非常重要。大部份歐陸國家的重大問題之一乃是失業率很高。例如，德法目前的平均失業率大約在12％。按照美國的經驗，年輕人的失業率通常是平均失業率失業率通常是平均失業率的兩、三倍以上：以1993年美國的統計資料而言，所有人的平均失業率是6.8％，但10歲到19歲的年輕人的失業率則是19％。因此，德法年輕人的失業率應在20％以上。諷刺的是，在許多先進國家，年輕人的失業率遠高於其他成年人的失業率乃是由於先進國家對工作權都有所保障。從人權的角度而言，對工作權的保障可以說是許多人的理想，但對老工人的工作保障事實上是剝奪年輕人的工作機會；從這個角度而言，對工作權的保障其實不見得即是義正詞嚴。我國可喜的是年輕人的失業率並不高，使年輕人有較多機會進入社會大學培養實力，蓄積其壯志。 　　◆高度垂直分工與企業家精神 　　我國產業組織有一個重要特色：高度垂直分工，意即大部份的廠商都只做生產流程中的某一階段。例如，目前的蔬果市場中，廠商都只做生產、批發與零售的其中之一。這種垂直分工產業組織的好處是：由於所需資本較少，個人創業較容易。例如，你只要有一輛機車，便可以到果菜批發市場批果菜到零售市場零賣。換言之，由於我國的產業組織是高度垂直分工，因此，創業所需資金少，進入障礙低，人人皆可以為堯舜。（註三） 　　相對於歐陸與日本，我國有一個相當重要的現象：個人創業風氣非常盛。以經濟學的術膀創業風氣非常盛。以經濟學的術語而言，這表示我們有相當豐沛的企業家精神；套用牟宗三先生的術語，這表示我們有相當強的積極向上的精神。積極向上的精神較諸企業精神更廣泛，因此，利用積極向上精神這個概念比較能使經濟學與其他學門會通。許多論者認為我們創業風氣的興盛乃源自於國人「寧為雞首，不為牛後」的心理。但我們要特別要在下面指出的是：我們個人創業風氣的興盛，事實上是立基於我國有如前所述的高度垂直分工的產業組織。 　　在歐陸與日本，由於個人創業較困難，年輕人的夢想變成只是想在大公司謀個職位，當企業官僚，終其一生。德國資本雜誌的編輯Ogger便為文抨擊這種文化會造成庸才主義。因為年輕人體認到如果跟上司決裂，他的前途便會黯淡無光（因為離開公司，自己創業相當困難），只好對上面唯唯諾諾，委屈求全，缺乏勇往直前的銳氣。反之，在美國與台灣，待在大公司的人也有很多自己創業的機會，企業家的精神便非常旺盛。 　　在談到國民所得時，一般人過度偏重生產要素的稟賦與科技水準，但目前有一些有識之士已經注意到企業家精神的重要性。我國值得驕傲的事情之一是：我國有相當豐沛企業家精神。薛琦教授近幾年來非常強調台灣獨步全球的一個特色：對其他國家而言，大多是大企業才敢對外投資，但台灣卻有相當多的中小企業對外投資。其實，早在台灣經濟剛在發展的階段，許多台灣中小貿易商即在沒有政府與大公司當靠山的背景下，提著手提箱到處推銷產品（更令人驚訝的是外語能力不好的人事實上也不少見）。個人一直覺得，台灣固然不是資金與技術的最大輸出國，但可能是企業家精神的最大輸出國！ 　　第三節 幾個誤導的觀念政策 　　◆教他釣魚，也要有魚可釣 　　無疑的，一個理想的社會也應該要讓資質與資產較匱乏的人有所出路與希望才可以。但是，我們認為比較好的方法乃是降低進入社會的門檻，讓這些人很容易可以進入社會。反之，如果進入社會的門檻很高，縱使用其他方法來幫助稟賦低的人，可能也會徒勞無功。 　　在發現直接社會救助的弊病之後，美國也採用「給他魚吃，不如教他釣魚」的政策。然而，提供給弱勢團體的教育訓練卻相當昂貴。其原因之一是：如果受訓者是未婚媽媽，你還必需提供照料小孩的補助，這些未婚媽媽才能來上課。更糟糕的是：實際的經驗顯示，政府所提供的教育訓練不見得符合職場的需求；而且受過訓練的大部份人員通常也找不到工作!所以，昂貴的教育訓練等於是付諸流水。 　　「給他魚吃，不如教他釣魚」這種政策的問題在於學會釣魚的技術後，不見得有魚可釣。因此，「有魚可釣」事實上與「教他釣魚」同等重要，但這問題並未受到應有的重視。 　　比較嚴謹的說，歐美的問題在於池子中只有大魚，沒有小魚。對窮人而言，縱使學會釣魚的本領，如果池子裡的魚都是大得超過他能力範圍的大魚，他也只能望魚興嘆。反之，在台灣，池子本身即有許多小魚，縱使我們不教釣魚的技巧，只要他肯抓，他還是可以根據本能抓到小魚（例如，擺攤販並不需高深學問），求得溫飽。所以，比較好的政策乃是讓池子中充滿各種大小的魚，有大資金抓大魚，有小資金者資金抓大魚，有小資金者也有小魚抓。 　　◆低學歷高失業率才值得憂心 　　眾所皆知，相當於其他國家，台灣有比較大的階層流動。有許多人把這個現象歸功於教育的普及。但個人認為我國進入市場的障礙低也是一個重要因素：如前所述，我國較沒有証照制度，而且由於高度垂直分工，創業所需的資本也較少；這使得教育程度低且資產低的國民也有機會進入市場，憑著過人的努力來累積資本。 　　前一陣子，我國的高學歷高失業率的現象受到社會的重視。其實，低學歷高失業率才是難解的社會問題。低學歷高失業率表示弱勢團體進入市場的障礙較高，因此，比較不能經過市場經濟的運作，自然的脫離弱勢，比較需要外來的救助（如社會福利）才能脫離貧窮，而這又會引起種種問題。美國目前即面臨這種低學歷高失業率的困境：以1992年3月的統計資料而言，高中（不含）以下學歷的失業率是16.3％，高中的失業率是8.8％，大學（含）以上則是3.3％。更糟糕的是低學歷的人的實質工資有下降的現象：（以1992年的幣值而言）高中以下的人的週薪在1969年是470美元，1979年時下降到440美元，1989年則又下降到384美元。總之，在美國，你如果沒有高學歷，可以說前景無亮。（註四）但在台灣，學歷低者所得高於大學教授者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美國與台灣有一個相同的地方：如果你有不錯的天資與學歷，你會有不錯的創業機會。台灣更優於美國的地方，縱使你的天資與學歷不是特別好，你仍然有創業的機會。 　　◆高生活品質的政策會抹殺窮人翻身的機會 　　在歐洲，以提高生活品質為口號而採取的限制工作時間的政策其實會抹煞窮人翻身的機會。在台灣，一個窮人如果他覺得改善生活比較重要，他可以繼續在晚上與假日做生意，他可以用時間換取金錢，迅速累積財富。如果他也有一些過人的才智，說不定在短期內即可翻身。當然，如果某人覺得生活品質比較重要，他也可以選擇晚上與假日都休息，他要付出的代價是：他的生意會被一些不怕苦的窮人搶走一些。歐洲對工作時間的限制，說穿了，其實是比較重視休閒的有錢人想要魚與熊掌兼得（既要休閒、也（既要休閒、也要防止生意被人搶走）而制定出來的政策，這其實是限制窮人搶走富人生意的政策。 　　◆貧民區的社會淨化功能 　　從我們的理論架構而言，我國的貧民區事實上有相當正面的功能。前一陣子，台北市拆過某一貧民區以便興建公園時，某都市計劃研究所指出：貧民區中的人際網路使得住民可以相濡以沫，可以花很少的成本即可以照顧幼童與老人。個人相當同意這個看法，而且認為這是值得吾人重視的性質。個人一直覺得我國的貧民區的地位相當於沼澤之於生態：沼澤可以淨化環境的污染，而且個人曾看過一篇報導，在印度，如果我們要用防治污染的機器取代沼澤，則將所費不貲。同理，我國的貧民區事實上有可以用比較低的成本，用比較自然的方式解決貧窮問題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貧民區的人由於自食其力，還是可以保持其人格的挺立。如果摧毀貧民區，改用社會福利照顧窮人，則不只所費不貲，且會摧毀積極向上的精神。 　　第四節　結　論 　　近年來，由於社會的亂象，倫理道德也漸受到重視。本文的第一節首先引述牟宗三先生的論述說明在倫理道德的這個議題中，道德的理想主義與積極向上精神的重要。第二節則先比較我國與美國的貧民區以進一步彰顯積極向上精神的重要。其次，第二節指出我國國民有較豐沛的積極向上精神的原因是：民眾有低成本的生活方式可供選擇而且民眾進入市場賺錢維生的障礙低。我國民眾進入市場的障礙低的原因則是：𣇈我國較沒有証照制度；𥌓對工作時間沒有限制；矅失業率低；𢣷有高度垂直分工的產業組織。為了維持國民積極向上精神，維持上述特質是相當哩上述特質是相當重要的。在第三節，我們則嚐試對時下流行的一些捨本逐末政策（過度強調教他釣魚，忽略「有魚可釣」的政策）加以檢討。第三節也對可能會損害積極向上精神的政策（如重視生活品質，拆毀貧民區）加以反省。 　　註釋： 　　1.個人最近對於牟宗三先生學說的注意源自於邱慈觀教授推薦研讀《中國哲學十九講》，朱建民教授推薦《中西文化會通》。當然，如果個人對牟先生的學說有所誤解，都是個人的責任。 　　2.關於美國政府對房屋品質的管制導致低收入者無屋可住的例子可以參閱Howard, P. K., 1995, The Death of Common Sense, New York：House。 　　3.關於垂直分工的詳情請參閱拙著：張明宗， 1997，「民營化、自由化、反獨占、國際競爭力與垂直分工」，《國際經濟情勢週報》，中華民國86年5月29日，1186期，頁6-22。 　　4.詳情可參閱ightingale,D. Sand Haveman, R. H., ed., 1994,The Work Alternative. Welfare Reform and the Realities of the Job Market,Washington, D. C. : The Urban Institute Press. 　 回上一頁 　　友善列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