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號稱室「隱私的起源地」,歷史學家也認為現代所認定的隱私在前現代英國社會非隨手可得的奢侈品,這種情況在當時鄉村莊園的別墅更是如此。然而,鄉村別墅中之所以缺乏隱私兵非因其為私領域,而是因為其建築空間的設計規劃是為了鞏固性別與階級之架構。相對之下,雖然莊園中其他如花園與樹林等之戶外空間亦為人造的產物,卻沒有如實體建築那樣有著難以逾越的界線,其空間動線有較多變化的可能,置身其中的個人也因此較得以暫時擺脫階級與性別差異的箝制,而不必像在室內一樣,舉手投足或日常互動都得小心翼翼,深怕逾矩跨界。也因此,花園與樹林似乎比鄉村別墅提供了較多的隱私的可能。
雖然相對於鄉村別墅,花園與樹林較不受既有社會架構的約制,但並非因此免於其他社會文化之傳統習俗的影響。當時戲劇與情詩就常常以花園為場景,使得文藝復興時期的花園常常被同為情人偷情幽會的場所。當花園成為掩飾脫序性愛的潛在幫兇,不管其所提供的隱密空間有多麼有助於心靈的修養與淨化,不免引發可疑曖昧的連想。相對之下,由於樹林向來是特權顯貴彰顯地位、娛樂狩獵的場所,當時社會對其所提供的隱私亦有較正面的看法。透過探討花園與樹林在當時的呈現與文化脈絡,本文旨在檢視隱私的多重意義與性別、階級關係之間的互動。除了討論當時對花園中的隱私之曖昧態度對量性不同的影響,同時探討蘭諾與馬墨如何在其的莊園詩中將數林建構成另類社會環境,且將隱私與文化活動習俗結合為一體。不同於現代隱私的概念,雖然兩詩所追尋的隱私形式因性別差異而有所不同,然而兩者都不完全是為了強調個人獨立的空間,而是為了能讓個人能脫離邊緣位置,而在主流社會中佔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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